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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6日星期三

福奇: 没有科学证据证明这种冠状病毒是在中国实验室制造出来的


     
    
据 国家地理杂志 报道 Anthony Fauci(安东尼·福奇)已经成为美国抗击新冠疫情的“科学面孔”,他说最好的证据表明新冠疫情背后的病毒不是在中国的实验室制造的。     
    
美国国家过敏与传染病研究所所长·福奇在周一(5月4日)与《国家地理》的一次采访中,驳斥了政客和专家之间一直在进行的激烈讨论,称之为“循环论证”。     
    
“如果你观察蝙蝠体内病毒的进化过程,以及现在的情况,科学证据非常非常强烈地倾向于认为这种病毒不可能是人为或故意传播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关逐步进化的一切证据都强烈地表明,这种病毒在自然界中进化,然后跳跃到其他物种之上,”福奇说。 基于科学证据,他也没有接受另一种理论,即有人在野外发现了这种冠状病毒,把它带到了实验室,然后它意外地泄露了。     
    
最担心的是,如果美国不能在夏季之前降低感染率,那么今年秋季和冬季的第二波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将是对美国新的考验。     
    
他说:“如果我们在秋冬季节没有足够的测试,那我们就太可惜了。”他建议,美国不仅需要确保在第二波浪潮来袭之前有足够的测试,还需要建立一个系统,将这些测试提供给最需要的人。     
    
“我不认为这种病毒会消失,”他说。“它将会继续存在,如果有机会,它将复苏。” 因此,福奇说,美国今年夏天还应该把重点放在适当加强国家的医疗保健体系上,确保有足够的医院床位、呼吸机和医护人员的个人防护设备。     

    
他还强调,在各个城市和州的案件数量开始下降之前,在所有地方继续保持社会距离的重要性。4月份,美国每天新增病例约2万至3万例,这表明美国正处于疫情的高峰期。     
    
尽管如此,他仍然乐观地认为疫苗将在一个历史性的较短时间框架内准备就绪,引用一个有希望的候选疫苗,他认为在初夏就可能进入前期的临床试验。 福奇说,他认为最终的疫苗最早可能在一月份投入普遍使用,这将打破以前疫苗开发速度的记录。     
    
他之所以如此有信心,原因之一是目前在动物身上看到的“令人印象深刻”的结果,这些动物接受了总部位于马萨诸塞州剑桥的现代治疗学(Moderna Therapeutics)研制的一种候选疫苗的试验,在42天的创纪录时间内将其投入人体试验。。这种候选疫苗被称为信使核糖核酸疫苗(mRNA),是一种利用病毒遗传物质的片段,而不是病毒本身的死亡或衰弱,来生成触发人体保护性免疫反应的蛋白质的试剂。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种信使核糖核酸疫苗被批准用于人类,但福奇认为这种针对冠状病毒的技术有很大的前景,部分原因是他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开发艾滋病毒 / 艾滋病治疗方法的经验。     
    
“由于某些原因,我们仍在努力的是,身体不能对艾滋病毒做出充分的免疫反应,”他说。为了击退这种病毒,疫苗必须比人体自身的自然反应更有效。相比之下,“很明显,许多人对新冠病毒产生了非常充分的免疫反应” ,迄今为止的动物试验表明,适当剂量的冠状病毒信使核糖核酸疫苗也产生了强烈的免疫反应。     
    
他补充说,国家过敏与传染病研究所仍在开发和支持多种疫苗的努力,以防那些最快进入试验的疫苗最终不能证明是安全和有效的。“你需要很多试验机会。我们希望在合理的时间内推出四、五种候选疫苗。”。     
    
福奇告诉国家地理,他担心各州在感染率下降之前争先恐后地重新开放。他还分享了他是如何处理关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一连串新的科学信息的,以及他的家庭和信仰是如何让他在日程越来越紧张的情况下继续前进的。     


(为了文章篇幅和表达的清晰,以下采访经过编辑。)  

关于疫苗  

自1984年以来,您一直担任国家过敏与传染病研究所(NIAID)所长,目睹了数十次疫情爆发,包括艾滋病毒/艾滋病的流行。这种过往的经历与新冠疫情相比如何?  

其中一个重要的优势就是我们所说的靶向药物开发。就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而言,病毒通过与你身体细胞上的受体结合而引起疾病,无论是在你的上呼吸道还是在你的肺里。然后它们快速复制,引发各种致病过程。在这个复制周期中,针对性地干扰一个或多个脆弱位点的药物是我们从艾滋病毒中学到的。  

引起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新冠病毒也有同样的脆弱点。我们需要识别它们并开发药物,无论是单独使用还是联合使用,以阻止病毒复制。  

艾滋病毒/艾滋病的教训是否也与开发新型冠状病毒疫苗有关?  

疫苗有点不同。相对而言,我们更有可能迅速获得一种新型冠状病毒的疫苗,而不是艾滋病毒的疫苗,因为由于某些尚不清楚的原因,人体不能对艾滋病毒做出充分的免疫反应。  

我们面对这种冠状病毒的这方面却不一定会有挑战,因为很明显,许多人做出了非常充分的免疫反应。他们清除了病毒,他们做得很好。根据这种疾病的自然病史,我们知道,大多数人要么在没有任何症状的情况下康复(他们被称为无症状者) ,要么出现轻微症状,发烧、一些疼痛,然后康复。  

事实上,大多数人能够清除病毒,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迹象,表明开发疫苗的可行性。  

两种最广泛讨论的候选疫苗,一是来自(美国制药商)Moderna公司的信使核糖核酸疫苗(mRNA),在创纪录的42天内达到人体试验,以及牛津大学的候选疫苗,基于所谓的非复制型病毒载体(nonreplicating viral vector)。然而,基于这两种技术的疫苗还没有获得人类使用的许可。  

是什么让这两种疫苗看起来如此有前途,尤其是在这个加急的时间表上?  

至少在动物模型中,这些疫苗引起了实质性的免疫反应,尤其是信使核糖核酸疫苗。 当我们观察到适度剂量可以诱发的免疫反应(这种反应可以转化为人类的免疫反应)以及达到这种免疫水平所需的时间,确实令人印象深刻。用这两种方法来扩大规模也非常容易,因为很快就可以制造出大量的剂量。所以你是对的,他们还没有被批准,就像许多其他的疫苗研制平台一样,但是前景是巨大的。  

我们国家过敏与传染病研究所正在开发或支持多个候选疫苗的开发。你需要大量的试验。我们希望在合理的时间内——也许是6月、7月或8月——推出四、五种候选疫苗,让他们进入高级试验阶段。一号信使核糖核酸已经进入临床试验的第一阶段,我们准备在初夏的某个时候进入第二和第三阶段。  


关于重新开放和口罩  

随着各州纷纷重新开业,温暖的天气吸引着人们走出家门,您有多担心美国新一轮的感染高峰?  

看看再次开放美国的指导方针。这里有界限分明的标准。有一个门槛,感染必须持续降低14天才能进入重新开放的第一阶段。如果你满足了第一阶段的要求,你就进入了第二阶段。 如果你也实现了,你就进入了第三阶段。  

所以当你看到一个人在一个感染没有减少的环境中,然后你看到30到40个人在一个没人戴口罩的沙滩上......嗯,在阳光下享受乐趣是很好的,但是你真的把你自己和每个人都置于危险之中,造成更大的感染高峰。  

您害怕第二波浪潮吗?  

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病毒传播的非凡效率,这明显是令人不安的。它比流感的传播效率高得多。你可以看到人们呆在家里试图自我隔离;他们没有接触感染者,除非他们碰到了盘子或者门把手,然后他们就被感染了。  

家庭聚集性爆发,罗斯福航空母舰上的爆发,钻石公主号游轮在横滨港的广泛传播,这是一种非常非常容易传染的病毒。  

随着今年秋冬季节的临近,我们将面临考验。如果我们能正确应对,那么我们就能够在进入夏季时减缓和降低这个国家的每日感染率。我不能保证这一点,但是如果我们正确应对,这很有可能发生。  

但我不认为这种病毒会消失。它将会存在,如果有机会,它会复活。我们现在有几个月的时间,5月、6月、7月、8月,来准备,确保我们的卫生系统有充足的呼吸机、ICU 病床以及个人防护设备等。我们不仅需要进行测试,还要确保需要测试的人能够得到测试。  

所以当我们到了九月份的时候,我们的对话就不会停留在“你有足够的测试吗?”这样的问题上。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测试时,这种所谓的复发如发生在秋天和冬天,我们将感到羞愧。  

您对戴口罩的公众有什么看法?  

我很高兴你问了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经过几个星期和几个月的发展。当人们第一次讨论这个问题时,口罩,不管是医用口罩还是N95口罩,都非常稀缺。  

让我们假设我们现在有足够的口罩,或者你可以很容易地做一个布的面罩,正如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建议的那样。我认为这些都是合理的假设。我们知道,口罩在医疗环境中效果更好,可以防止感染者咳嗽、打喷嚏和感染环境中的人。当你观察口罩对一般人群的作用时,数据并不是完全有效的:它不能100%保护你免受他人感染,当然也不能100%防止他人感染你。  

但是如果你戴着口罩,你就为自己获得了一些保护,如果你碰巧被感染而不知道,你在某种程度上阻止了传染给其他人。考虑到这一点,首先,防止扩散的最好方法就是保持6英尺的物理距离。  

所以,如果你处在一个无人接触的环境中,那么你就不必整天戴着口罩到处走,这是肯定的。但是,如果你正处于一个少于六英尺范围内的情况,在杂货店或者甚至在街上走,那么就戴上它。  


福奇关于信息泛滥和“中国实验室制造病毒”的说法  

您如何跟上信息的洪流,并过滤信息到只限于最重要的科学领域?  

这就像从消防栓里喝水一样。的确如此。对我来说幸运的是,我有三到四个真正优秀的员工,他们筛选文件,当有些事情看起来不合理或者像是“纸上画饼”时,他们不会因此打扰我。然后,当所有这些研究结果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时,我会阅读标题和摘要。如果它看起来可行,我会把它放在那里,试着读一读。如果是他们认为是我应该读的东西,他们一定会让我读。  

即使有这样的筛选过程,仍然很难消化呈现上来的所有东西,尤其是这些没有经过同行评审的、预先发表的文章(指没有经过传统审查就可以在主要期刊上发表的文章)。  

那么,您对广大公众如何筛选信息并理解其中含义有什么建议呢?  

任何人都可以声称自己是专家,即使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且公众很难辨别。因此,要确保这项研究来自一个声誉良好的组织,它通常会告诉你真相,即使是在一些声誉良好的组织中,偶尔也会有一个异类在那里胡说八道。如果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科学》(Science)、《自然》(Nature)、《细胞》(Cell)或《美国医学会杂志》(jama)等刊物上发表文章,通常都会得到很好的同行评审,这些期刊的编辑人员和编审真的非常认真。  

最近新闻中的一个话题是新冠病毒的起源。您是否相信或者有证据表明这种病毒是在中国的实验室制造的,或者是从中国的实验室偶然泄露出来的?  

如果你观察一下蝙蝠体内病毒的进化过程,你会发现现在的情况非常、非常强烈地倾向于这种(病毒)不可能是人工或故意操纵的,这种突变是自然进化的方式。 一些非常资深的进化生物学家曾经说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关阶梯式进化的一切证据都有力地表明,该病毒是在自然界中进化的,然后跳到其他物种身上。  

当然,但是如果科学家们在实验室外面发现了病毒,把它带回来,然后它逃跑了呢?  

但这意味着它一开始就是在野外。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不花很多时间来讨论这个“循环论证”。  


现在的生活  

您的日常生活是怎样的?  

我每天早上五点左右起床,最后跑到楼下,匆匆吃顿早餐,查看一千封电子邮件,真的是一千封。  

然后我去国立卫生研究院(NIH)做我的日常工作,试图开发疫苗和药物,并管理一个价值60亿美元的机构。我在那里一直待到大约一点钟,然后去白宫参加一些会议。首先,我会会见医生群体——我自己、冠状病毒应对协调员黛博拉·伯克斯(Deborah Birx)、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鲍勃·雷德菲尔德(Bob Redfield)、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局长史蒂夫·哈恩(Steve Hahn)等人。 然后我们参加由副总统彭斯主持的工作小组会议,通常会持续一个半小时。我们与副总统作简短的汇报,然后向总统川普作新闻发布会的简报。  

然后,工作开始了...... 我回家或回到国家卫生研究院,工作到凌晨。 一整天,每个人都需要和你交谈:每个州的州长,每个国会领导人,白宫的每个领导人。电话会议一直在进行。这几乎是一种不可能的情况,而且是一周七天。  

然后我还得把像你现在做的所有新闻采访,电视、收音机或采访,都安排进去。这是一种超现实的状态。我不得不在早上醒来时,很认真地问我的妻子,今天是星期几?  

哇,您是怎么放松的?  

我和妻子一起散步,通常是在晚上或周末。虽然有时天已经很黑了,但我们还是会这样做。  

是否过于繁重?  

几个月前,我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几乎不用睡觉却能逃脱惩罚。我是说,大概每晚只睡三个小时。我这样做了几个星期,几乎要了我的命。这真的把我累坏了。感谢上帝,我有一个非常聪明和临床上技术熟练的妻子,她把事情扭转过来。她说,你要记得吃饭,你要记得睡觉。这样吃了就睡的日子仍然是不可能的,但我不认为我会因此而死去。我希望不会。  

您上的是耶稣会高中,在那里您学到了为公众做好事的重要性。这种经历是如何影响您的职业生涯的?  

在我的人生长河中,几乎都在受益于被他人帮助。基于我父母都热衷于公益服务,且对追求金钱和物质享受没有太多执念。他们两个都是这样清心寡欲,导致影响我根本没有去外面闯荡世界赚大钱的概念,觉得人应该投身于服务公众,当我念了基督会中学和大学后,这种以造福大众为核心的教育更加笃定了我的价值观。

我除了做一些有公共服务组成部分的事情之后,几乎从来没有做过别的任何事情。我是一个非常善于与人交往的人,但我也有科学倾向。我的整个成长都沉浸在人文学科中,当你把人文学科和科学天赋结合起来,你最终会成为一名医生。  

   
(编译 文婉秋。全文参见: https://www.nationalgeographic.com/science/2020/05/anthony-fauci-no-scientific-evidence-the-coronavirus-was-made-in-a-chinese-lab-cvd/#clos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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