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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5日星期三

华人的捐款在国会骚乱前涌入极右组织“骄傲男孩”

 



据 今日美国(US Today)5月4日 报道 12月17日晚上10点左右,捐款开始涌入。


一个名叫张黎(Li Zhang,音译)的捐赠者捐了100美元。几分钟后,一个叫李俊(Jun Li,音译)的人捐了100美元。然后徐浩(Hao Xu,音译)捐了20美元,不久之后,一个叫裴颖(Ying Pei,音译)的人捐了25美元。在众筹平台 GiveSendGo 上为极端主义街头组织“骄傲男孩”(Proud Boys)的成员举行的募捐活动中,总共有近1000名具有华人姓氏的人捐出了约86000美元。


他们的捐款占为12月中旬在华盛顿暴力冲突中被刺伤的“骄傲男孩”成员筹集的106107美元医疗费用的八成(80%)以上。


这些捐款包括在提供给《今日美国》的黑客获取的 GiveSendGo 的数据库中,并发布在曝料网站“ 分布式拒绝保密 ”(Distributed Denial of Secrets)上,这些数据引起了几个问题。主要是,为什么来自中国大陆、香港和台湾的人以及美国华人社区的成员会向一个与白人至上主义者有很深关系的组织捐款?该组织的成员在社交媒体上展现白人力量信号并发布种族主义的媒母(meme)。


这个问题令人惊讶的答案是,“骄傲男孩”得到了美国华裔社区和更广泛的华人侨民的大力支持。


一些华裔美国人相信“骄傲男孩”、亚历克斯·琼斯(Alex Jones)等阴谋论者和保守派评论员散布的言论,认为美国正受到来自共产主义的攻击。他们认为“骄傲男孩”是保护国家不受“安提法”(antifa)组织和“黑人的命也是命”(BLM)运动控制的共产主义军队的先锋,尽管这些说法已被普遍反驳。


对于一些因拒绝共产主义而离开中国的人,特别是那些支持前总统唐纳德·川普的人来说,“骄傲男孩”几乎具有神话般的地位,成为这场民主与共产主义之战前线的街头坚强勇士。


圣诞节那天给“骄傲男孩”捐了500美元的丽贝卡·关(Rebecca Kwan)说:“你必须理解我们的感受,我们来自共产主义中国,我们设法来到这里,我们非常喜欢这里。‘骄傲男孩’支持川普,他们正在与‘安提法’组织斗争。除了破坏百货商店和小企业,你能看到‘安提法’组织做了什么好事了吗?”     


捐赠者赞扬“骄傲男孩”


长期以来,“骄傲男孩”一直试图将自己说成不是一个白人至上主义组织或一个暴力的街头帮派,而是一群愿意做他们所说的美国警察部门和政治家不会做的艰苦工作的爱国者。


“骄傲男孩”主席亨利·“恩里克”·塔里欧(Henry "Enrique" Tarrio)声称,他的组织主要是为了保护美国公民不受与“安提法”结盟的无政府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的影响,这些人试图推翻美国政府。


这句话在极右翼媒体和社交媒体中很常见。琼斯和他的英国同行保罗·约瑟夫·沃森(Paul Joseph Watson)等阴谋论者将他们的观众推向不信任和恐惧的信息狂潮,认为社会主义者和“安提法”组织的叛乱分子即将袭击美国主流社会。


福克斯新闻(FOX News)主持人塔克·卡尔森(Tucker Carlson)放大了这一信息,他呼吁将“安提法”活动分子贴上恐怖分子的标签。他称“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是剂“毒药”。


在1月6日川普支持者发现冲击国会大厦的叛乱前几周,一些美国华人响应了这些观点,他们给骄傲男孩捐钱。至少有21名“骄傲男孩”成员因在国会骚乱事件中的角色而被指控犯有联邦罪。


捐赠了50美元的纽约皇后区居民唐纳德·王(Donald Wang)说:“‘骄傲男孩’正在保护无辜的人。我的社区里有很多人支持他们。” 


许多捐款都附有与捐款人对《今日美国》所陈述的相呼应的信息。


珍妮丝·王(Janice Wang)在捐赠了100美元后写道:“你们是真正的英雄和爱国者!”


刘傲(Ao Liu,音译)在捐赠了30美元后写道:“感谢你们为我们的自由而战的勇气!!”


在“骄傲男孩”成员冲进美国国会大厦的前一天寄来300美元南希·张(Nancy Chang)写道:“谢谢你们,骄傲的孩子们。你们是我的英雄。”


“骄傲男孩”主席塔里欧说,他对这些捐款表示感谢。


他在一条短信中写道:“我很高兴亚裔人士支持‘骄傲男孩’,因为他们从‘黑人的命也是命’的支持者那里得到了持续的仇恨和无情的攻击。因此,对亚裔社区,我想说谢谢你。” 


尽管行事偏执,但“骄傲男孩”在美籍华人中拥有粉丝


美国华人社区的评论员、记者和学者说,他们早就知道他们的保守派同胞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支持“骄傲男孩”,尽管该组织存在种族主义和偏执理念。


讨论中国时事的 Sinica 播客的主持人和联合创始人郭怡广(Kaiser Kuo)说:“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意外。我了解这些人,我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甚至最近这波反亚裔仇恨犯罪,你会认为这可能会动摇他们对这些种族主义者和像‘骄傲男孩’这样的隐性法西斯分子的崇拜,但这实际上只是加强了他们的信念。”


郭怡广强调,大多数美籍华人投票给总统拜登,不支持川普或那些支持他的团体。但他说,美国华裔社区有一个非常保守的群体,拥护美国极右派中常见的厌女症甚至种族主义态度。


亚美研究协会(AMS)主席何凤萍(Jennifer Ho,音译)说,就像川普得到一些保守的亚裔美国人的支持一样,“骄傲男孩”关于传统性别角色和“西方沙文主义”的言论在一些美籍华人家庭中也有粉丝。


何教授说:“‘骄傲男孩’对任何种族背景的男性来说都是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地方,他们是有毒男性气质的一部分。因为他们的共同点是对自己的男性特征的基本信念——对美国社会已经脱离轨道的基本信念。”


利用对共产主义的恐惧作为筹款工具


研究极端主义专家说,长期以来,“骄傲男孩”一直由那些利用任何保守派重点议题为他们提供体面掩饰的人经营。


自从自称非裔古巴人的塔里欧执掌该组织以来,其政治信息传递的重点是打击共产主义和自由派社会运动,主要是“安替法”组织和“黑人的命也是命”事件,所推动的“文化马克思主义”。


防碍这一理论推广的是事实。“安提法”,或反法西斯主义,是一个定义松散、分散的运动,而不是一个政治组织。“黑人的命也是命”是一个专注于种族平等和反警察暴力的运动。这两个组织都不支持共产主义接管美国。


就像20世纪50年代的麦卡锡主义者一样,“骄傲男孩”抓住了对共产主义的恐惧,将其作为建立支持和筹集资金的一种历经考验的机制。


研究该组织的萨曼莎·库特纳(Samantha Kutner)说:“‘骄傲男孩’是机会主义者,他创立了直觉威胁(Threat Assessment)评估机构,专门从事虚假信息和暴力极端主义的情报工作。任何他们可以利用的不满情绪,他们都会利用。”


大西洋理事会数字取证研究室(DFRL)研究极端主义的研究员贾里德·霍尔特(Jared Holt)指出,自称反共的行为也赢得了拉丁美洲人的支持。


霍尔特说:“对于世界上的大部分地区来说,共产主义有其背景和含义,有其历史,以及它是如何影响特定几个国家的。因此,在一些移民社区和移民后裔当中,‘骄傲男孩’组织作为一个团体与美国的共产主义作斗争,得到了很好的反响。”


他说,重要的是要注意,“骄傲男孩”所声称的“共产主义”并不是生活在共产主义政权下的人们所面对的那种政治力量。


霍尔特说:“‘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这两个词的使用方式,确实使这些词失去了实际的背景。‘骄傲男孩’很乐意将任何与他们自己的事业(其中许多是进步的)相悖的东西贴上‘共产主义’的标签。”


研究人员说,捐款似乎不是中国当局的影响活动


一些研究中国政府虚假信息传播的研究人员检查了 GiveSendGo 的数据。最初,一些人认为,筹款活动可能被中国共产党用来向“骄傲男孩”输送资金,以便在美国政治的一个特别敏感时期煽动极端主义。


乔治城(Georgetown)大学安全与新兴技术中心研究中国政府间谍活动的高级研究员安娜·普格利西(Anna Puglisi)说:“中国政府确实把大量精力放在‘身份政治’这个议题上,但在这个特定的案例中,我们有限的观察并没有把他们与此联系起来。”


与库特纳共同创办了直觉威胁评估公司的朱恩·崔(Joohn Choe)对数据进行了调查,并得出结论,大多数(如果不是全部)捐赠者都是普通人,而不是“协调行动的非真实行为”,如机器人或政府特工。


崔先生说:“这只是些激进的外籍人士。他们是真实的人,如房地产经纪人、科学家。只是华裔美国人。”


崔先生在 GiveSendGo 筹款活动传播的社交媒体网站上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活动。例如,一个拥有6000个“赞”的亲川普的脸书(Facebook)页面在12月25日分享了筹款活动的网址,该页面由一个来自台湾的男子管理的虚假脸书账户管理。


崔先生的结论是,“骄傲男孩”的筹款活动在社交媒体上和口口相传中有效地传播,刺激了美国华人掏出他们口袋里的钱。  


《今日美国》给每个为募捐活动捐款的人发了电子邮件,要求他们发表评论。只有少数人回应。有两个人回信说,他们的电子邮件账户被黑了,或者未经他们允许被使用。其他几个人的回复是充满敌意的评论或是“骄傲男孩”的重要主张。


陈晟(Sheng Chen,音译)给《今日美国》发来一句话的回应:“很简单,在社会混乱的时候,他们有勇气站出来支持法律和秩序。”


联邦检察官指控“骄傲男孩”的成员在国会大厦叛乱前与其他极端主义团体协调行动,包括自称的民兵。


塔里欧1月6日没有出现在国会大厦,因为他在两天前就被逮捕了。 他被指控破坏财产,与焚烧“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的横幅有关。他还面临两项与武器有关的指控——当局说他拥有两个高容量枪支弹夹。


编译 文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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